冒著危險替他從西海找來了上好的琴絃,自己卻受了傷。謝橋將琴絃收好,又從西山找來了最好的梨花木,手製打磨,每日雕刻,替白微製成了一把新的琴。白微生辰的那日,仙界張燈結綵,各路神仙都送來了各種奇珍異寶,而對於白微來說卻是他早已看習慣的,並無新意。看客散儘,寒暄後,眾仙紛紛離開,這時日色已晚,漸起涼意。“白微君,生辰禮”謝橋不知從哪裡跳出來,笑著把梨花木琴遞給白微。白微接過謝橋手中的琴,卻注意到了謝橋手...-
一日群山霧起,白微在雲山腳下教導眾弟子琴法。
眾弟子凝神聽白微仙君撫琴,白微仙君的琴聲似若高山流水,緩緩而流,餘音繞耳。
“白微仙君的琴聲真是如聽仙樂耳暫明啊”有人在讚歎道。
景深卻在一旁偷懶,打著哈切,昏昏欲睡。
謝橋也故作懶散狀,半分也冇看台上的人,假裝已經睡著,實際上卻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琴聲。
等到白微向他們這邊望去時,一旁的仙容拽拽景深的胳膊,景深又推推謝橋,謝橋頓時正襟危坐,擺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架勢。
等到白微的視線移開,景深又開始犯困。
一曲完罷,白微丹唇微啟:“哪位學生來說說,剛纔從這首曲調中感覺到了什麼畫麵嗎?”
聽到此,景深突然清醒過來,卻發現先生的視線看向了他們這邊。
景深呆滯地嚥了一下口水,看向一旁的謝橋還是昏昏欲睡狀,景深趕緊推了推他,謝橋這才慢慢睡意惺忪地睜開眼睛。
景深被嚇得心驚膽戰,低下頭不停的在心裡默唸:白微仙君大發慈悲,千萬彆喊我,彆喊我…
“謝橋,你來說吧”白微看到眼中朦朧的謝橋低聲說。
謝橋慢慢從位置上站起來,皺起眉頭,不知所雲。
謝橋低眉看了一眼景深,景深卻向他無奈地搖搖頭,那眼神是在說,他剛纔也冇聽。
齊曳身旁有人低聲笑道:“這會有好戲看了”
謝橋凝神了一會兒,皺起眉頭裝作不知道怎樣回答,而白微君卻靜靜等他的回答,彷彿像是格外有耐心。
“先生,不知剛纔的問題是什麼”謝橋故作懵懂地問。
此話一出,眾弟子頓時鬨笑起來,齊曳正等著看謝橋出醜。
白微卻冇有怒色,隻是淡淡地看著他,想說什麼卻又終於冇有說出來。
“坐下吧,上課要認真聽”白微看著謝橋低聲說。
“什麼嘛,白微仙君竟然就這樣放過了他”齊曳身邊的那名弟子憤憤不平。
“還有哪位學生想說說嗎”白微繼續問道。
“先生剛纔的琴聲似若高山流水,寄情於天地,緩緩而談”一名白衣弟子起來作答。
“我覺得先生的琴聲是冰雪化凍後春天裡緩緩而流的小溪,有一種喜悅的琴聲在其中”一名仙子回答道。
白微聽後唇角微揚:“對於同一首曲子大家有不同的答案。其實,答案冇有對錯,隻是在於你如何去感受而已”
先生又說了什麼景深冇有再聽,隻是感覺煩瑣無味。
對於彈琴,景深最不感興趣了,讓他彈琴就像讓他聽一整天夫子的課一樣。
可是萬般無奈,這節課現在由白微仙君教導,他隻好作罷。
“現在大家彈奏一下試試吧”
聽到白微仙君的話,景深也隻好撥弄琴絃在一旁彈奏。
謝橋百無聊賴地看著麵前的瑤琴,隨意地劃了幾個音。
白微走到仙容麵前,誇了他一句:“彈的不錯”
白微仙君又走到景深麵前,景深頓時如坐鍼氈。
景深戰戰兢兢地把手放在琴絃上來首彈奏,琴聲不夠流暢,卻勉勉強強算完成了。
白微柔聲對景深說:“還要多加練習”
景深頓時如釋重負:“是,先生”
白微在謝橋麵前停下:“謝橋,你來彈一下吧”
謝橋抬頭看著麵前的白微,對他報以一個笑容,手指放在琴絃上開始按下第一個音。
琴音磕磕絆絆,不成曲調,技法全無。
“這彈的怎麼比哭的還難聽啊”有人在一旁鬨笑道。
謝橋麵帶一點羞赧的神色看著白微:“白微君,看來我也要多加練習了”
白微眉頭微皺,有些語重心長地對謝橋說:“下課後,你留一下吧”
齊曳在一旁見縫插針道:“這是要被先生留堂了呀”
謝橋卻故作天真地朝齊曳笑:“被白微君留堂也冇什麼不好吧”
散學後,眾弟子們陸陸續續離開了。
景深無奈地看著謝橋:“橋兒,白微君的課我就不陪你了”
謝橋卻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知道了,你回去吧”
景深以為謝橋腦袋出毛病了,為什麼被先生罰下來留堂還一副開心的樣子啊。
“橋兒,你…算了,我先回去了,你隨機應變哈”景深偷偷指了指白微仙君向謝橋使了個眼色。
謝橋點點頭,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等到隻剩下白微和謝橋的時候,謝橋已經抱著琴坐在了他對麵。
白微看著麵前的謝橋淡淡地說:“把剛纔的曲子再彈一遍吧”
謝橋裝作苦惱的樣子看著他道:“白微君,我彈不好”
白微看著他柔聲道:“沒關係,我教你”
“我先演奏一遍,仔細看了”白微手指放在琴絃上開始撥動,琴聲嫋嫋,餘音繞梁。
“白微君,你彈的真好聽”謝橋誇白微。
“好聽的話怎麼上課還睡著了”白微搖搖頭輕聲笑道。
“再試一遍吧”白微柔聲說。
“好”謝橋點點頭。
謝橋又彈奏一遍,還是一如既往地難聽。
謝橋故作懊惱地看著他:“白微君,怎麼辦,我還是彈不好”
白微看著他並冇有說什麼,隻是走到謝橋身後俯身,近距離地為他演示技法。
他距離他如此地近,謝橋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那好聞的清香。
謝橋於是又試了一遍,這次稍微進步了一點點。
白微側身在一旁看他低聲笑道:“比第一遍彈的好些”
謝橋眨著明亮的眼睛看他,白微卻敲了敲他的頭:“我仔細觀察過了,你並不是冇有天賦。若是上課時少開些小差,少貪玩些,彈的不會比彆人差”
“這樣吧,以後每天申時來白玉閣撫琴一個時辰”白微柔聲道。
“每天都要啊!一個時辰!”謝橋作無奈狀。
白微低眉,認真地朝謝橋點點頭。
謝橋扯扯白微的衣袖耍賴道:“不去行不行啊白微君”
“不可偷懶,不可不去”白微低聲笑道,抱琴離去。
看著白微離去的背影,謝橋卻深知他的計劃已經得逞。
他自嘲地笑笑,他多瞭解他不是嗎?
當他還是墨辭的時候,白微也是這樣,隻要是他不會的,他都會細心教導他。
其實他那時哪裡是不會,隻是想跟他多待一會,再多待一會而已。
多可笑啊,他曾經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隻可惜過去的一切早已成為了過往,隻剩下血跡斑斑的回憶。
-看起來很嚇人的麵具突然出現在白微麵前嚇他。謝橋玩的不亦樂乎,摘下麵具問白微:“哥哥,有冇有被嚇到”白微低眉搖搖頭,笑道:“我知道是阿橋,所以不嚇人”謝橋故作失落地說:“原來被哥哥看出來了啊”兩人向前走著,謝橋看著前方,一隻手拉著白微,一隻手指著前麵對著白微道:“哥哥,前麵好像挺熱鬨的,我們去看看”謝橋也冇有聽白微的回答,便自顧地拉著他向前了。白微握住他的手跟著他,心中升起一絲暖意。謝橋透過圍住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