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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燭子

西去了樣子。即使她百般保證自己真的冇事,旁邊的醫護人員也說體征穩定,他還是堅持把我拉到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幫看報告的年輕醫生十分溫柔細心,在程嗣的逐個詢問下,詳細地解說了她的各項體檢數據,末了補充一句:“你還年輕,貧血不要不當回事,這個對整個身體機能都會有影響的。不要太追求美,還是要好好吃飯。”簡單兩句話,是程嗣對向然之血紅蛋白濃度執著的開端。一年至少四次的體檢,比領導催季度彙報還催得緊。隻要向然...-

第一次見到周時野是在機場。

集訓時把手腕扭到了無法開車的程嗣,堅決不同意讓她自己打車回去。

即使是在防曬指數為八,陽光好得灼人的下午四點,程嗣還是堅定地認為會有人從陰暗的角落裡衝出來把她綁到不知名的地方囚禁,讓他再也找不到。

“你手都受傷了,也冇辦法開車啊。”向然之試圖勸阻,“你打車過來,我們再一起打車回去,不覺得很麻煩嗎?”

“有人開車。”

於是一出機場,黑墨鏡、黑無袖、黑短褲,打扮得像是□□打手的人就靠了過來,貼著肌內效貼的手自然地伸出,想接過向然之手上的行李。

“我自己來。”她把箱子往後藏。

“我又不是就一隻手。”忽略拒絕,程嗣換手拉過行李箱,往前幾個跨步,動作熟練地安置在後備箱。

悍馬,程嗣有一輛,但不是他的車。

餘光瞥見的車牌號無法和自己記憶裡的任何一個相對應,向然之做出結論。

“上車吧。”程嗣拉開後座,接過包,在女孩兒後腰扶了一下。

待向然之坐定,程嗣的右腳剛搭上踏板。

“喂,”前麵即使陌生人上車也冇有分來半個眼神,似乎對一切都完全不關心,坐得板正沉默如同石膏像的人突然開口,“我是你司機嗎?過來前麵坐。”

“真煩。”程嗣咬牙切齒地關門上了副駕。

“介紹一下,這是周時野。”程嗣轉頭對向然之說。

戴著墨鏡的人似乎往後視鏡瞥了一眼,“你好。”

黢黑寬大的鏡片幾乎遮住了他大半張臉,讓她無法窺探這個名叫周時野的人到底是用怎樣的眼神在審視自己。

“你好,我叫向然之。”向然之以標準的微笑迴應。

“嗯,我知道。聽過太多次了。”

“喂。”程嗣錘了他一下。

“喂什麼。”分明絲毫冇有被那一拳影響到,周時野卻立馬開始批判,“我在開車,你有點安全意識行不行。”

雖然不占理,但程嗣的反駁十分迅速:“你玻璃做的?我都冇用勁兒。”

“嘁。”上一秒還在批判開車時打鬨非常不安全的人,單手握住方向盤,右手猛地給了副駕的人一拳。

這一拳的力道和剛剛程嗣的有顯著差距,程嗣吃痛地啊了一聲。

還冇等他還手,周時野立馬說:“你不管我和你的死活也管一下向然之的死活吧?”

程嗣看了後座安靜扮演佛前一瓣蓮的向然之一眼,悻悻放下手。

“這麼熱的天還麻煩你來接我,真的不好意思。”名字被提及,不做任何反應未免有些無禮。在上車後首次獲得的片刻安靜中,女孩兒開口說道。

“冇什麼。”周時野的回答不像是客套,而是真的覺得這件事不值一提。

向然之本來不是認生的人,卻不知道為何覺得這位名叫周時野,看起來和程嗣關係非常好的人,對她的態度有種古怪感。

因此這樣截斷式的對話雖然讓人有些尷尬,卻也因為無需再和他硬找話題聊天而讓她暗自鬆了口氣。

“時野和我是一個樂隊的。”程嗣重新撿起被打斷的介紹:“彆看他長得跟座塔似的,其實是鍵盤手。”

因為他坐著所以看不出具體的身型。但從壓縮了幾乎二分之一的駕駛後座和即使這樣還是抵在大腿中端的方向盤不難推斷,周時野的身高傲人。

“呀,我還冇說你那膀子,你的吉他冇被弄斷真是質量過硬。”周時野吐槽。

說著說著兩人又互茬起來。

車緩慢地在山路上穿行,白色的屋頂已隱約可見。

“一起吃飯嗎?”程嗣順口問道。

原本低頭看著掌心中搖曳樹影發呆的向然之下意識抬頭,望向後視鏡。

你聽聽你說的有半點真誠嗎?不去。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鬼使神差地嚥了回去。

“好啊。”周時野回答。

這個回答應該與他的設想不符,向然之看見程嗣明顯怔愣了一瞬。

“你以為我會拒絕吧?”周時野哼哼兩聲,“不,我要把你吃窮。”

忍下把挑釁的人狠揍一頓的衝動,程嗣對向然之說,“那你彆下車了。我把東西放好我們直接去吃飯。”

她點頭。

“砰。”

樹影的搖晃變得劇烈,向然之抬眸看向窗外。

起風了。

此刻,外麵應該充滿了蟬鳴和枝葉摩挲聲吧。

車內隻有周時野手指規律地敲在方向盤上發出的擊打聲,和被開到最大而呼呼吹動的冷氣聲。

向然之抱住兩臂,往窗邊靠得更近了些。

敲擊聲停下,冇過兩秒,冷氣也變得安靜。隨之而來是從司機位突然打開的車窗處鑽進車裡的熱浪。

向然之半垂著眼,放下了手臂。

“這是程嗣家吧?”冷不丁的,前麵的人開口打破了沉默。明明是提問,語氣卻分明是陳述事實。

“嗯。”向然之透過後視鏡與被黑色隱藏的雙眼對視。

這個問題後麵可以跟上無數的提問。

她等著更多問題的到來。

周時野確實想說什麼。

他張了張嘴,最後卻隻是咬唇點頭表示明白。

下唇被牙咬得糾成一團,隱約可以看見尖尖的一個角。

虎牙。

挺可愛的。

向然之低下頭,讓掌心重新映上光影。

“砰。”

“熱死了,走吧。”

#

第二次見到周時野是在酒吧。

距離上次見麵過去了有些時日,且冇交換聯絡方式,因此對對方近況一無所知。

但他並非能被輕易遺忘的長相。

就算已經因為酒精而整個人像是踩在雲端一般意識飄忽,向然之還是在對上眼的瞬間認出了他。

“周……時野。”女孩兒的語氣相當肯定,甚至因為對自己的認人能力感到十分滿意而充滿喜悅。

被呼喚的人卻好像並不喜歡她的快樂。

他一把將向然之拉到身後,完全遮擋起來。攥在女孩兒腕間的手十分用力,即使被酒精麻痹了大半神經,她還是清楚地感受到痛覺從肌膚相接之處傳來。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占喝醉的人便宜,我會讓你橫著從這裡出去。”

正在試圖逐個掰開他的手指,拯救自己可憐手腕的女孩兒聽到這話,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背。“不是哦。”

“什麼?”周時野俯身靠近她。

“不是占便宜。”女孩兒右手攏在嘴邊,試圖讓他聽得更清楚,“是**!大家都很開心的那種。”

趁著他因為驚訝而放鬆的力道,向然之趕緊抽出了手。

轉動一下手腕,發現皮肉完好,她又心情大好。探出頭試圖尋找剛剛和自己**的那位帥哥。

可惜,似乎以為來的人是正牌男友,隻是摸了一下耳後就被恐嚇的帥哥生怕再待下去會招致一頓暴打,趁著她和周時野對話的時候溜得飛快,早不見了人影。

向然之墊著腳看了半天也冇找到人,隻好失望坐下。

“你一個人來的?”把不像話的回答歸為醉酒胡言,周時野沉著臉詢問。

“嗯。”向然之把剛剛送上來,還冇來得及喝的金湯力舉到他麵前,“喝嗎?”

周時野一把罩住杯口,把酒杯壓回桌上。玻璃和大理石清脆的碰撞聲被喧鬨的音樂掩蓋,強烈撞擊帶來的震動卻隨著指尖在她身上盪開。

“你知不知道一個女生在外麵自己喝醉有多危險?”周時野想搖醒眼前這個一臉懵懂的人。“萬一有人趁你喝醉占你便宜,或者下藥把你帶走怎麼辦?”

“唔——”持續升高的體溫讓她像是在乾涸河床上的魚,體內水份被緩緩抽走。想用酒撫慰乾得生疼的喉嚨,卻發現不管再怎麼用勁那杯子還是紋絲不動。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周時野伸手將還在集中於酒杯的臉掰過來與自己對視。“我問你要是被不認識的人騙走了怎麼辦?”

“嗯。”向然之點頭,努力集中已經開始渙散的意識,認真地思考片刻,答:“如果是好看的人,應該會很開心吧。”

“你!”周時野氣急。

這人明顯醉得不知天南地北了。

不再試圖跟酒鬼講道理,周時野翻開通訊錄準備打電話。

柔軟微涼的手輕輕地覆上他還捂在杯口的大掌,女孩兒讚歎的語氣響起,“你的手好大呀。”

她努力撐開五指,想讓自己的手看起來更大些,貼上週時野的手背後卻還是被襯得隻有小小一點。

從正麵比會不會看起來更大一點呢?

女孩兒貼了上去。

“嗯。”手指從縫隙滑下、扣緊,她搖了搖還僵直在半空的手,“時野的手,很溫暖呢。”

手機桌麵由於長時間的未操作又重新鎖上,黑色的螢幕映出他低垂的眼。

他反客為主,包裹住柔軟的小手,將緊扣在一起的雙手放到桌下。

“程嗣知道你來這裡嗎?”

“他為什麼要知道?”

“你們……”想問又怕答案並不愉快,周時野原本就皺著的眉頭,緊鎖在一起。

“我們?”女孩兒一字一頓地重複。

他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此刻被堆起的眉毛壓得更向下彎去,配合因為緊抿而下垂的嘴角,讓人想起了被雨淋濕後委屈的小狗。

向然之對小狗毫無抵抗力。

於是替他問了出來:“我們在交往嗎?”

那雙下垂眼霎時因為緊張瞪得溜圓。

“你問過程嗣嗎?”

“嗯。”他猶豫片刻點點頭,“因為每次提起你就像是說自己的所有物一樣,所以問過是不是女朋友。但是……”

“但是?”

“但是說不是。”

程嗣那副陷入狂戀的模樣,居然說不是女朋友。

那麼是單相思嗎?他也追問過,得到的答案依舊是否定。再問那究竟是什麼關係,他隻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重要的人。

這話騙傻子還差不多。

“冇有騙你。”女孩兒低頭看向交纏的手指,“如果想問我和阿嗣是不是在交往。不是哦。不會交往,也不是單戀……總之,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不過,”她緩緩補充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確實是屬於他呢。”

時野因為她的話,眸中愈發混亂了起來。

讓右手從他掌中脫離,女孩兒雙手捧住他的臉,用鼻尖輕輕蹭了一下他的鼻尖。

“這些重要嗎?”她問,“明明認為我是程嗣的女朋友,時野還是喜歡我吧。”

唇與唇之間近得好似已經合在一起,卻分明留有距離。

“我會不會喜歡時野,要不要試試呢?”

-吃的就煩。“你不是明早9點的飛機嗎?”程嗣解釋道,“那群孩子你是見識過的,精力旺盛到不行,真要去的話,不到兩三點怎麼會讓走。”“嗯……”“乾脆我們不去了,我把卡給周時野讓他到時候買單就行。”“不用。”我搖頭,“早就約定好的事突然放人鴿子不是你的風格吧。再說,飛機上有的是時間補覺。”反正早起也是自己幫著收拾,她隻要負責下樓上車,再下車上飛機就好。這麼一想,三點就能結束的酒局也確實冇什麼問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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